2012年9月30日 星期日

來搭車的狗老兄

昨天遇到一隻大型拉布拉多,兩眼瞇瞇的有些下垂,但還是一臉和藹老公公的親切樣。和他雙眼對上,我很是熱情的對他揮揮手打招呼,他也歡喜的向我小跑步奔來。

然後就跳上我的機車踏板了。

我靠,這不就是之前一堆人轉貼的會做順風車旅行的狗嗎?
我搓搓他的背,狗老兄轉頭吐著舌瞇眼看我,一臉期待樣,於是我也就順勢載著他嘻嘻哈哈一路兜風回家。
之後我又出門,老兄相當乖巧的迅捷跳上車,繼續享受迎面涼風。但我中途停下來接著電話時他就跳車走了,最後還回頭看我一眼,像是道謝。靈性阿!老兄,改天我載你去喝一杯吧。


今早跑步完,回程在路上又遇到他老兄,旁邊跟著一隻雪納瑞,納瑞哥(還是姐?)一臉警戒的和我保持距離,老兄倒是跟久別老友般一個箭步就往我懷裡撲,我摸他頭時老兄又是蹦跳又輕咬我手,像是也在告訴我「Hihi! 又見面啦。」
納瑞哥(可是真的有點像女的)還是跟我維持一定的距離,但看老兄跟我這麼親暱,他也往我這靠近了幾步。果然有個中間人認識新朋友就容易得多阿。不過忙著回去弄早餐,再次揮揮手我就繼續跑走了。




走前又回頭看他們一眼,兩位都是灰撲撲髒兮兮的,摸老兄時也感覺出他毛皮久未清洗的黏膩。
如果是在流浪,望你們能夠順風。

《太極壹--從零開始》


這部打從預告片就相當高調的暗示大家,「這是片很不一樣的武俠片」。
連配樂都是很POP的西洋樂,哪有中國武俠在配英文歌的?主角猛被稱做「怪咖」,打架的時候兩眼還會放金光,敢情是火眼金睛的老孫轉世來著。




光是預告片已經挑逗起我濃厚的興趣,自然是要去電影院一趟的。

開場就是戰爭場面,是民間興起的天理教與清兵的對峙,畫面掃過一堆粗布麻衣的天理兵導演就很乾脆的讓他們開打了。而我們的主角--怪咖,很快的也衝上去加入戰局,開始.....橫掃千軍?




只見他耍個棍隨便一揮就掃起兩三個兵,還運用木棍的彈勁打的四周天花亂墜的,我總覺得這場面有點眼熟阿......



趙雲,原來是你啊!怎麼跑來拍電影啦?趙雲,你怎麼看起來一臉蠢樣?

打沒多久,上面教頭不耐煩,下令出絕招,馮德倫導演自己下場演的一個小兵就衝過去往怪咖頭上的肉瘤打了下去。
於是怪咖就變身了!預告片的雙眼金光就是這個時候阿。然後......所有的小兵都像是被戰車打到一樣。



真無雙啊!這不是紅血才能放出來的真無雙嗎!?馮導,你三國無雙玩得好熟啊!!

因為腦內的既視感讓我不斷的在這個時間點底下偷偷的科科笑,旁邊的男生還一直瞄我,看屁阿,快去買台PS2你就知道我在笑啥了。

接下來穿插的過去身世交代就處理得太過冗長,在緊張的戰場氣氛中插進一個七分鐘左右的小孩時光實在是讓人很出戲阿。而且舒淇全片的登場時間居然就是只有在這七分鐘裡面,詐欺啊!


左邊是劉偉強,人物表介紹的時候還附註是「曾導過無間道等之金獎大導演」,OKOK你們開心就好......


打完收工後,回軍營,怪咖因為放真無雙還是紅血狀態,馬上被送到軍醫那裏。怪咖躺在床上,見軍醫緩緩的轉過頭。



火雲邪神!你又來客串啦!

大概講到這裡就好,照這種方式寫影評根本就劇情介紹而且會寫個六七頁跑不掉,總之天理教被滅了後,怪咖就跑到陳家莊要去學拳,然後因為陳家拳不外傳,他又死不走,於是展開了一段被痛毆的故事......

這部電影非常優秀的地方,就是它是第一部中國風的電動型態電影。每個人物角色出場的時候,旁邊都會冒出小介紹,如「袁曉超,飾怪咖。奧運武術冠軍。」可以讓觀眾很快的了解你可能不太熟悉的演員的一些小背景。到了某個場景,還會用Q版的聲音浮出介紹牌指出箭頭說這裡是「市集」、「客棧」、「郵電局」等等,就有點像是下面這張圖片.....





《軒轅劍》啊!根本就是《軒轅劍》啊!好像《軒轅劍3》啊!賽特,你在哪?快出來跑龍套啊!

打架的時候會依人物的腳步劃出圓弧數線,以這種角度發揮而出的招式可以穩如泰山,或是迅捷如鷹之類的,如果有看過前一陣子陳可辛的《武俠》,就是有點類似那種邊打還在你身上用電腦動畫告訴觀眾這裡的穴位是什麼打下去會怎樣,相當現代式的解觀武俠招式套路,對於有再打電動的男生來說,看了真是非常親切。中段怪咖跟村裡面的隱士高人們打鬥,還會故意後製出邊框營造打BOSS的氛圍,打一打還有血條,被打爆畫面就噴出大大的「K.O.」,格鬥天王都出來了!馮導,你電動打好多啊!

最後梁家輝出來,不斷使出華麗招式掃飛小兵那一幕,我不由自主又聯想到一個人。




馮導!你連惡魔獵人都有玩阿!改天PK一下啦!

喔對了,再提一下本片反派,最後改邪歸正去跳體操的阿信....


不是啦!

彭于晏這次演的是一個留洋子弟,帶回來的新科技家鄉的鄉親們不接受,鬱鬱不得志,最後悲憤下決定毀滅木葉忍者村......


不是啦!!!他是說要毀了陳家莊。阿不過他前面還像是個蠻有骨氣的個性反派,可惜最後形象......唉......你們自己去看吧。

總評來說是部非常適合七年級以後的男生去看的武俠電影,但相信不少女生去看也是會會心一笑。但不少年紀稍長的習慣於當初黃飛鴻式的拳拳到肉派,可能就會比較有些微詞吧?

不過,說到黃飛鴻,裡面還有鬼腳七的客串喔!真是令人懷念阿。




2012年9月29日 星期六

跟女生

跟女生約出去,提早到等了半小時;
跟女生吃飯,她說要吃麵,我說好,她說要吃排餐,我說好,她說要吃自助餐,我說好,她說我怎麼都沒有自己的意見,我說…不是,我內心說:fuck…
跟女生去看電影,我想看太極壹,她說她朋友說惡靈古堡蠻好看的,我問是誰說的,她說是她朋友的朋友說好像蠻好看的,我內心說網友全都說超難看的;
看完電影跟女生去逛街,她說她買兩個東西就好。兩個小時後她問我會不會很累,我回她一個營業用微笑說:「不會啊,妳還想買什麼嗎?」然後在她往下一家店出發時我罵自己活該;
跟女生走路,我主動走到靠車道那一側;
跟女生挑衣服,我在她比對衣服的時候把她的包包接過來;
看女生在猶豫,我很認真的分析給她意見;
跟女生要道別了,她跟我說:「我覺得你人好好喔,為什麼你沒有女朋友呢?」

這對男生來說是禁句阿,You ask me, I ask who? Fuck…

2012年9月27日 星期四

我經歷的中秋煙火

我的中秋跟「月圓人團圓」或是「一家烤肉萬家香」都沒什麼關係,長大到現在,中秋與我接觸最頻繁的媒介就是用爆炸帶給大家歡樂的--煙火。
我第一次接觸到的煙火是沖天炮,咻咻咻對幼童的我來說很是嚇人,年紀小父母都保護的很好,我總是在旁邊看著大人們像是變魔術般的,自手裡創造出各色形狀雜亂炫目的花火。

到了幼稚園大班,爸媽終於開始放手讓我自己去試著碰碰看。我記得那年是在外婆家,當手裡點燃的那支沖天炮銳利的尖叫一聲後衝上天空,我興奮的都有點顫抖。接下來就像是破戒後的放縱,蝴蝶砲、火樹銀花、老鼠砲、水鴛鴦種種玩個不停,我對這些火藥的藝術品著迷不已,連那天小舅在興頭上殺了一隻蛇給大家下酒這麼有看頭的事我都沒什麼興趣。

過了兩三年,大人們比較放心,不會在我們放炮的時候死死旁邊盯著看,小孩假鬼假怪的個性就顯露出來。有一年我們在奶奶家,大人們全都烤肉聊天的正開心,小孩也在一旁的空地恣意消耗那幾千塊的煙火。每年玩來玩去都是那種把戲,我細胞裡不知哪來的科學家精神突然覺醒,想要試驗看看,「沖天炮都是往上衝的,那如果往下衝呢?」
我興沖沖的把一支沖天炮倒插進台灣米酒的酒瓶裡,拎起它的尾端點燃,然後樂的發出無意義的尖叫跑開,其他小孩看了也相當好奇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大家夥躲在牆後面,眼睛眨都不眨的等待結果。
於是台灣米酒被我結果了,放慢三十倍速來看,沖天炮發出的炫爛光輝霎時充滿了台灣米酒瓶,被玻璃瓶包住的光就像是顆芒星,隨即不到一秒的時間這顆芒星就在我的實驗精神下犧牲,整顆爆了開來。那股爆炸聲響嚇得大人們全從小矮凳上跳起來,玻璃碎屑還差點飛射到人身上。
我的實驗成果得到了明確的答案,我的屁股也因為爸媽找到罪魁禍首後而嚐到「棍子飛擊到人體上後的爆炸威力」。


又過了兩年,煙火協助我體會到人生中的第一場「戰役」。我們這年又是在外婆家度過,外婆他們鄰居的小孩跑來找我們玩,其中幾個是國中生,對我來說是大哥哥級的人物,死小孩就是屁顛顛的跟在大哥身後走。後來我們幾個小孩跟著大哥哥回他們家打電動,喝汽水,吃餅乾,整個就是孩童式的轟趴,正樂在興頭上的時候,外面不斷傳來沖天炮的尖銳聲響,而爆炸聲近的只是在屋外。
哥哥他們家是在河堤旁,河的對岸也是個住宅區,那邊的小孩似乎跟哥哥他們不和,不斷的發射沖天炮來挑釁。

哥哥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是可忍,孰不可忍!」阿他們如果看過孔子應該會這樣講吧,不過我們小孩都比較真性情,所以哥哥他們講的比較直白。
「幹!吼系!」
隨即我們大夥沖天炮、水鴛鴦、大龍炮這些殺傷力比較高的「武器」一抓就衝出門了。
當兵的時候有一首軍歌我非常喜歡,叫《夜襲》,開頭是這麼唱的:「夜色茫茫,星月無光。只有砲聲,四野迴盪!」
也是太晚知道這首歌了,不然那個時候是如此符合這種意境我當場就唱出來了。
哥哥他們因為是領導幹部,所以他們擔當的都是”砲手”的位置,而我和其他幾個小孩則是屬於”彈藥運輸兵”,於是我們發揮分工合作,在晦暗的星空中向敵人展開反擊。當發射出去後聽到對岸小孩發出驚恐的「幹!」、「靠北!」、「機掰哩!」而四處散逃,我們就會一起開心的歡呼,然後,運輸彈藥,再接再厲!
幾年後興起的電腦射擊遊戲,相較之下,我小時候就玩過真人實境秀了。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國高中甚至大學,中秋時都很少再碰煙火了。
也許是膩了,也許,是選擇了其他的事,打牌、麻將、談心、夜遊。

最近一次玩煙火是我去年打工的時候,我和另外一個被戲稱為小老闆的經理,還有一個剛畢業來賺點外快的女生一起在民宿裡發呆。那天客人不多,櫃台也沒什麼電話,小老闆於是提議說把地下室庫存的煙火拿出來放一放。我和另一個女生很開心的說好。
我們先玩的是仙女棒,仙女棒對男生來說似乎是比較娘的煙火,但小時候我相當喜歡,當點燃那閃耀的火花,就好像有了如同漫畫許多特異功能主角的超能力,我甩動、轉圈,看著那熾豔光芒給眼睛帶來的視覺殘留,畫出一道又一道的金色軌跡,給自己擁有一些幻想的成就感。然仙女棒就像鹹蛋超人一樣有時間限制,最終,它總是燃燒殆盡,成為一條萎縮的黑色大便。
下一個來的就是沖天炮了,我跟小老闆兩個男生早就玩到不想玩,但女同事還是發揮小女生本色一邊害怕一邊又搶著說「我想點我想點點看!」於是我們就聽沖天炮的尖叫後面接著女同事的尖叫然後哈哈大笑。
小老闆不過畢業兩年,女同事剛畢業,我則是延畢生,年紀都相差不多。
那晚,真的就像是要抓住青春的尾巴一樣,三個人繞著花火跑來跑去,大聲笑鬧。
然後,火就燒完了。

《逆光飛翔》觀後的一些聯想


最近不知道是周圍接觸到比較多,亦或是自己開始比較有在觀察而注意到,發現盲人朋友真的是蠻多的。曾經在臉書上看到一些轉發的幫助弱勢啟事,當中有一則是說有位先生從小因為特殊的疾病導致又聾又盲,他常會在台中火車站的統聯客運那裏捧著一碟子,上面放一些原子筆、鳳梨酥,賺點簡單的小錢過活。
那時候看到我頗為驚訝,很少看到聾盲人士出外討生活的,而他的外貌看起來已經有四、五十歲,一個人,在聽不到聲音、看不見光芒的日子裡,生活了四十幾年,那是什麼樣的人生?他會有什麼樣的心境?總之,我對這個人稍微留上了心。
過一陣子後因為返家,總會經過台中火車站,也真讓我遇見了這位先生。那時我走進統聯,看見他正緩步離開的背影,走的路上,右邊是一條人龍,我本以為放學下班時間候車的民眾,但順著往前一看,才發現他們排隊,候的是紅豆餅。那先生手杖不斷輕碰地面,慢慢走著,排隊的男男女女有些不帶表情的看著他,有些是持續低頭滑手機根本沒查覺。他走到隔壁的一家店鋪,我見店主人小跑步跑出來把他扶到旁邊的座位,他在店主人手上寫了幾個字,然後遞上幾個銅板。店主人點點頭,回身進店裡,然後拿了一些點心和豆漿出來放在他前面。
我走到他面前,見他慢慢的拿起吸管,右手很是輕柔的摸索著豆漿杯吸管插入的洞口,然後再慢慢的摸起旁邊的燒餅,像個老人巍巍顫顫的湊近嘴邊,緩緩咬下。
人生在世,你開心嗎?
天黑後,回家,有沒有愛你的人呢?
我輕輕拍了他的肩,他震顫了一下,微張嘴巴的抬起頭。我拿了一個五十元硬幣放到他右手上,他點點頭,指了指桌上放著原子筆鳳梨酥的盤子。我看了一下,拿起一隻原子筆,然後,又拍了兩下他的肩。
他也再度點了點頭,幅度大了點,是謝謝的意思。

《逆光飛翔》,張榕容問了黃裕翔:「如果你能看的見,你最想做的是什麼?」裕翔笑了笑,沉吟一下說:「我想自己去找廁所,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在路上要上廁所很看運氣。」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每天做到無感的動作,對你來說,是如此需要運氣的難關。

裕翔演的就是他自己,導演找了素人演員,到最後,他直接找了當事人,讓他自己來演自己的故事。裕翔的體型就如同許多視障生一般,胖胖的,因為他們不能跑,從小都沒辦法做什麼運動,能做的總是原地的靜態活動,久而久之,體型就漸漸發福。裕翔和所有人的相處都一樣,總是先露出靦腆的笑容,吞吞吐吐,慢慢的說出他的聲音。那是示好、示弱的一種表現,他們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不受歡迎,別人把他們當累贅,當負擔,他們需要用比較卑下的態度,去舒緩他人的不耐煩。

這學期一年級來了一個視障生,我因為重修和他上了同一堂課。第二堂課時我坐在他旁邊,見他在上課前掏出了許多的電子器材。他們要讀書,現在的科技幫助很大,已經有配合電腦的點字機,只要鼠標移到字上,點字機就會配合的顯示出螢幕上的字,當事人再去觸摸就可以閱讀。老師也說他是第一次協助製作這種電子教程檔案。
開始上課後,老師對著課文逐字逐行的講解下去,我頗為好奇的看著旁邊的他是如何上課,順利的閱讀沒多久,我看到螢幕的字似乎跳到下層去了。
老師也坐在他旁邊,但沒有發現,他感覺到老師所說了和他閱讀的有所不同,手疑惑的來回觸摸點字機。我一開始也沒出聲,因為不熟悉他的器材,也因為和他不熟,擔心會傷到這類型人的自尊心。
後來....這是自尊心嗎?他依然堅持的不斷摸索,但身體已經流露出慌張的意味,他知道他所讀的頁面已經跑掉了,但卻始終沒有跟老師說。社會總告訴大眾這些人是弱勢族群,而他們日漸長大後也了解到自己是弱勢,是需要他人特別照顧,是要別人費心看待的--麻煩。

裕翔上了大學,有一幕是班代在台上宣布事情,最後提到每日的值日生需要去帶裕翔上課到教室。當班代提到這件事的當下,裕翔的表情馬上流露出緊張。
他很緊張,同學會把他當麻煩。
接下來的情況,也如同他所想,帶他的男同學告訴他學校地板上有導盲磚,你可以自己走吧,別害我浪費時間。
社會是最嚴格的老師,不留情的告訴所有人生命中所會遭遇,所要面對的。

那位視障生最後表現出明顯的不對勁,終於讓老師也察覺到,老師問他怎麼了,他有點驚慌,但沒有回答。於是我告訴老師,他的螢幕跳掉了。之後,我便在旁協助他螢幕的回覆操作。
在全班自我介紹的時候,輪到他時,他站起身,一開始有點緩慢,但之後相當流暢,甚至帶有一點著急的對大家介紹他自己,帶著熱情,帶著期望。
其實蠻高興的是,在旁觀察,這屆大一對他都蠻友善的,不少樂於伸出的手。
希望你能和片中的裕翔一樣,也能遇到樂於幫助你,陪伴你的朋友。


2012年9月25日 星期二

我的表弟

前陣子看了《我的名字叫可汗》,當然這本身是部很好看的電影,不過這種電影的影評都免不了一些評判意味,我想就在「很好看」這裡打住吧。電影除了本身令你感動,很多時候更令人有悸動是因為它跟你的生活經驗連結在一起。
那電影的主角「可汗」是印度人,亞斯伯格症患者,這種病患屬於泛自閉症中的一群。好了,這種一看從小到大生活定然多災多難的主角又讓我想到了什麼呢?
我舅舅的兒子,也就是我表弟,應該也算是自閉症的一類,不過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遲緩兒。

其實也忘了起始的過程,我高中的時候表弟才三、四歲,那
時也覺得他不過就是個小嬰孩,他所做的一切都會讓周遭的大人猛說「好棒,好棒」,不容易發生什麼異狀。但之後,舅舅他們發現他們所誇讚他「好棒」的事重複次數太高了,一個五歲以上的男童似乎不該還只會叫「爸爸、媽媽」。
接下來,就如同許多的小說、戲劇,或是類似的那族繁不及備載的例子:先到了醫院檢查出,然後跑了更多了醫院才接受事實,再跑了所有可能有治療機會的醫院去尋求痊癒,最後,接受。
現在的醫療技術並不能完全根治自閉症,連自閉症的發生原因都還是一知半解。

表弟漸漸胖了,即使知道自己的孩子是遲緩兒,父母依然都希望的孩子能夠就讀一般正常人的學校。也許就是如此吧,因為表弟不能做、不會做太多事,他沒有朋友;沒有朋友就難有戶外生活,於是他的朋友就是電視,和舅舅他們怕他餓著而提供的源源不絕的食物。是故發胖的結果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幼稚園就已經挺著個彷彿懷胎十月的大肚子,整天所發出的聲音都是「阿~嘟~嘎~咿~哈~」,學校根本難有孩子願意跟他親近。
舅舅他們是和弟弟小舅,還有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的一個大家庭,小舅比舅舅早結婚,下面已經有三個千金,每當我回去他們總很開心,因為我會跟他們玩風車(抱起來轉圈圈)、飛高高(顧名思義)遊戲,玩到後面幾個小鬼頭就是猛湊在我身旁狂喊著「再一次!再一次!」直到我筋疲力盡,自作自受阿。
表弟也很喜歡這些遊戲,但漸漸的,他真的太胖了,我一個瘦弱高中生已經抱不起他,有次他在我身旁「咿嘻嘻」的猛笑,我說:「吼,沒法度,你太重啦!」他突然面無表情,駐足一會兒後跑去看電視,之後他再也沒有要求我抱起他。
我也是那個時候沒辦法跟他再親近了,我還是孩子王,但他不再追隨我了。

舅舅非常愛我,我媽,也就是他大姊,是第一個結婚的,所以當我出生,而且知道又是男孩時,外婆家那幾乎都快瘋狂了,據說在我還窩在襁褓裡的那陣時間,每次媽媽回娘家,我就跟坐旋轉木馬一樣的在外公、外婆、阿姨、舅舅、小舅,外婆的鄰居們手裡不斷穿梭,連晚上洗澡兩個舅舅都不惜大打出手爭著要幫我洗。
即使長大了,表弟出生了,舅舅依然相當疼愛我,逢年過節有禮總少不了我這份。
他會這麼疼我,也是因為他真的很想要一個兒子。
於是他的兒子出生了,但....
舅舅依然相當開朗,不吝表現他開心果的個性,只是在表弟面前,偶爾會出現失去耐心的不耐煩。
外公也很愛我,傳統的觀念,男丁總令老人家欣喜不已。妹妹們相對的偶爾就會受到點冷落而有怨言,甚至產生距離。
表弟的症狀逐漸浮現後,外公在他身上灌注的愛卻似乎更深了。
聽我媽說,有一次表弟闖禍了,舅舅要教訓他,外公卻死命的袒護,之後又帶表弟去買堂買玩具。舅舅很生氣的罵:「你這樣會寵壞他!」
外公更生氣的罵回去:「他已經少人家那麼多東西,我想補給他多一點都不行嗎?」
舅舅聽了默不作聲,舅媽跟我媽說舅舅晚上哭了很久。
表弟要幼稚園畢業了,慣例的會有個小朋友們的畢業公演,那天我跟妹妹正好回外婆家,舅舅跟舅媽問我們要不要去,我們都跟著去觀賞。
舞台上,表弟穿著一身大樹幹裝,手舉兩片葉子,整場戲都在台上傻笑。
散場後,舅舅大力的抱住表弟,搓搓他的頭說:「好棒喔!」表弟依然是「咿嘻嘻」的傻笑不停。
後來,就去上啟聰學校了。

電影裡面,可汗一開始也許是過的不慎順遂,但我完全沒辦法可憐他。
亞斯伯格症患者,是自閉兒,也是天才。天才,是會被喜愛,是會被原諒的。
我的表弟只是個遲緩兒。

舅舅後來添了個小表妹,表妹相當正常。
舅舅現在在當農夫,他們一家人過得很快樂。

兩百

兩百,是許多領域決定是否優秀的一個標竿數字。
金氏世界紀錄中,IQ最高者為228;NBA這個頂尖的籃球聖地,當中的球員平均身高是201.4公分;跑車的測試中,其中相當重要的一項是時速由0加速至200KM的所需時間為何;台灣的上市公司股價突破200者,可以傲視全台九成以上的企業。
今天,我也達到了兩百的里程碑,正式成為兩百俱樂部中的一員。

謝謝你,九五無鉛。

2012年9月7日 星期五

不要再打來了

其實不想接你們的電話是因為我不喜歡被約束。
我知道你無聊,你寂寞,但我依然有我的生活。
要說孤僻也行,毫不介意。
但我們就只是朋友而已,請不要干涉我的人生,煩到都讓人想罵髒話了。

2012年9月5日 星期三

四分之一

於是乎到了一個里程,我們已不說要找什麼工作,而是說找不到工作
總在說找不到伴侶,因為自認還有挑選的本錢。
朋友要結婚了,我該包多少。
連台車都還沒買,同學會就不去了吧。
你現在一個月多少?阿姨幫你介紹個對象好不好?
孩子阿,你要繳國民年金囉。
馬的,九五加滿居然要快兩百了。
買第二件五八折的吧,不,喝水吧,比較健康。

二十五歲。

2012年9月2日 星期日

蟑螂

蟑螂。
剛剛整理垃圾就這麼掉了下來,讚美諸神牠沒有振翅高飛,來不及用肥皂水,只好拖鞋一記爆了牠。
回想起蟑螂因為在地球上已經是活化石的年紀,跟人類的戰爭時間也超過了有史以來,真是萬物之靈最死纏爛打的敵人。
我對蟑螂產生最初的陰影是幼稚園時,一票小小孩在廣場隨著老師做團康,突然我頭上癢癢的,搔搔頭,似乎抓到了什麼,張開手一看,一隻蟑螂在我手中擺動牠的蟑螂鬚say hi。
「阿~~~~」
我猛一甩把蟑螂砸到地上,幼稚園女老師見狀隨即伸出她穿著高跟鞋的長腳用腳跟combo爆了那可能是想跟我做朋友的蟑螂兄。這蟑螂相當肥美,雪白的汁液張黏在地面,配上那支離破碎的黑色殘軀,實在太過噁心,從此後對蟑螂就有本能的恐懼。

爸媽曾懷有美好卻不實際的夢想希望我成為科學家或是生物學家什麼的,買了一套《走向大自然》給我,那時我的確也是興致勃勃的翻就是。只是,編輯人員,我操你媽的編輯人員,我永遠忘不了我把書攤放在地上,自己趴著搖踢腳巴子,輕鬆愉快的吸收新知,翻到下一頁卻突然出現了一隻被放大到A4大小而且還跨頁的「蟑螂腹部解析圖」,幹你媽的!嚇的我彈起來的高度跟貓被驚到差不多。
我後來把那兩頁的外圍三邊都用膠水黏了起來,蟑螂的構造干我屁事,我只要知道可以用拖鞋爆了牠就好,滾你媽的,滾你媽的。
幾年後我的小表妹來我家玩,也饒富興趣的猛翻那《走向大自然》,翻到被封印的那一頁,小屁孩的好奇心作祟,一直問我那裡面到底是寫什麼為什麼要黏起來她好想看好想看讓我看嘛!
我被她煩的受不了,臉就裝得很陰森的對她說:「噓...不可以打開來看,打開來,你就會失去你的童年喔...」
我忘記她那年紀連童年搞不好都聽不懂是什麼,只是我阿姨後來帶著她來興師問罪:「阿民,妳在跟妹妹亂講什麼?」「啊?什麼?」「她怎麼說她的童貞不見了?」
在這裡要提一下,因為我姨丈蠻變態的(是真的變態,我們家都不喜歡他),不知道他那神經病的腦袋怎麼先教她這個不合時宜的詞,我耗了一陣工夫才跟阿姨解釋清楚。
阿家長真的很重要阿,我小表妹都快上大學了還是個會在FB上亂嗆人的死屁孩,唉,後話,後話。

另一場在我人生中難以抹滅的經驗是高三時,我去參加個衝刺班,小住在台南某條巷子內一個月。那是雅房,用簡單的木板在一樓隔出幾個房間,浴室在我隔壁的晒衣場內。
深居小巷,名產蟑螂。
我一開門左轉就是晒衣場了,那晚我讀到一個段落,拿好盥洗用具跟衣物想洗個清爽的澡,開門就見到浴室門口那萬人空巷的場面,少說百來隻的蟑螂蠕動聚集成一塊,如果他們能拿螢光棒,我都覺得可以聽到「小豬!小豬!」「阿信!阿信!」「JOLIN!JOLIN!」的歡呼聲。
「怎麼辦?」我僵在門口三秒,然後緩緩的把紗門闔上,要是驚擾牠們,「夏蟑成雷,群鶴舞空」的場面一定會讓我心血管爆裂。
那天我沒有洗澡,還驚嚇到兩點左右才睡著,睡前我用報紙把門底下的縫塞得很死。

雖然我一直保持距離,但跟牠們有親密接觸的那天還是來了。
時間是半夜,我尿急起床尿尿,睡的迷迷糊糊不得已起床相當不爽,眼鏡也沒戴,拖鞋也懶得穿,就憑印象走去廁所,只想快點解決。
「啪滋!」
我的腳跟好像很紮實的踩裂了什麼東西,腦袋的CPU沒有開始運轉,但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強迫自己腦袋維持空白的狀態,快速解決後回床上睡覺。
隔天我媽就問了:「你們昨天誰打死一隻蟑螂啊?打死又不掃。」
那天我早上就去洗澡了,腳跟洗得很乾淨。

近期就是之前打工幫房客打蟑螂了,我對蟑螂還是有著無法跨越的恐懼的,但為了敬業我總不能扭一扭的說:「人家也怕怕。」拎了一隻拖鞋就硬著頭皮上。
指出蟑螂所在位置,那兩個房客就各自門外浴室避難去了,風蕭蕭兮易水寒,蟑螂油亮油亮的背殼,顫抖的觸鬚,又讓我想到幼稚園那隻跟我say hi的犧牲者,只是這次上場殺敵的是我了。人到了不得已的環境真的會被逼出潛能,就像我媽常對挑時的我罵說:「這麼挑食,以後跟女生出去吃飯怎麼辦!?」
幹,跟女生出去吃飯當然是全吃阿,你不知道男人這種愚蠢的動物最喜歡逞強了嗎?所以這些香菇你就幫我吃了吧親愛的媽媽。
回到房間,腦裡快速的跑過那些有如人死前的跑馬燈後,我覺得也不能拖太久,人生但喝一杯酒,酒後命請此地留,小強,下輩子再當兄弟吧,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啪滋!」
事後房客誇讚我:「你好勇敢喔,我都不敢打蟑螂。」幹,你不知道我剛剛內心有多峰迴路轉,等你以後出外討生活就知道。

好了打好多喔有看完的謝謝你耶,無聊的我下午生出的一篇長文。現在外面還下著太陽雨我要出去看看了。

妹妹在澳洲

妹妹前陣子去了澳洲,耗了約莫一個月找到了份端盤子的工作。本想做的蠻平靜的,媽剛才卻打過來說妹妹她被欺負了。
「啊?仲介商喔?」因為也看多了外勞在台灣的慘況,直覺妹妹是不是也被仲介商陰了。
「不是,也是台灣人。」
「啊?小團體內鬥喔?」對不起我又直覺想到女生檯面下的交戰。
「不是啦,是女生沒錯,可是人家是遊客。」
我媽說那是一個跟阿兜仔到澳洲旅遊的台灣女遊客,到我妹那邊的餐廳吃飯,認出我妹是台灣人後,先搭訕了兩句,後來我妹去服務他們,好像不小心打翻桌上的水,那女的突然翻臉,滿滿的酸言酸雨,叫囂之餘,又有種鄙視我妹「台勞」身分的優越感就是。(田中千繪:「我一個人...離家這麼遠...到這邊工作...你為什麼要欺負我...」)
我和兩個妹妹的感情一直蠻疏遠的,多疏遠?連生日都很少互道生日快樂這樣,夠疏遠了吧?不過聽了還是很不爽,就大概像是之前網路看到的一個簽名檔:「我可以拉我妹辮子、搶他的玩具、偷吃她的蛋糕,可是你敢欺負我妹,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畢竟是自己妹妹,而且我知道她的獨立,在那邊吃這種虧一定不好受,跟老媽聊skype時似乎也是邊哭邊講的,馬的,那女人有必要這麼海灘嗎?
是說沒有同鄉人的情感也就算了,漸漸也在想台灣人寬容的程度亦是快速減少,新聞上動不動就出現咆嘯哥、暴怒姐,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說等著接傳票吧你!(李敖:「我告你!告你!告死你!)
那以後要怎麼教小孩呢?你要跟他說寬容嗎?你要告訴他吃虧就是占便宜嗎?是吧。就算家裡不這麼教,學校總會告訴你美德有哪些吧。數學理化英文地理還給老師就算了,怎麼連這些都有借有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