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27日 星期日

鄭少秋

窩嗚點到這首真懷念,是我第一首會唱的流行歌呢。
那年九歲,我媽愛鄭少秋愛得一蹋糊塗,我在旁天天跟著廳主題曲,聽到也沒事就在唱「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老爸下班後聽我唱這首歌就會很生氣的說:「家得拎刀啦!(這裡就是你家啦)」然後我就大笑重複唱這句,我爸又很生氣的說,我又唱,他又說。
爸對不起,現在想來我真的很煩。小孩子的時候為什麼可以這麼無聊呢。


台灣的垃圾客人

跟朋友聊到服務業甘苦,每聊一次都覺得有些台灣人垃圾無極限。
幾年前去達美樂打工時,因為剛開始,對櫃台電腦點餐還不夠熟,有次接到一通點餐電話,聽那婦人劈哩啪啦的講一堆,讓我有些手忙腳亂,道歉著說「不好意思,請稍等我一下。」電話裡那頭還回說:「啊沒關係啦,我猜你應該是新來的吧,新來的都一定比較不熟嘛!沒關係啦你慢慢來。」
我對這顧客的好感度頓時爆表,還很熱心的跟她補充有什麼優惠的地方妳可以用省一點錢。
約一小時後我被店長叫到後頭,說我剛剛被一個婦人投訴,點餐速度又慢又零亂,態度還不好(不過電話都會錄音所以店長知道不是那麼回事),答應多給予她免費的贈品才安撫好她云云。店長也沒怪我,只是多囑咐以後要小心一點。
我完全無法理解一個人怎麼可以讓自己如此下流賤格。

二十幾歲

都說是年輕人,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二十一歲是二十幾歲;二十九歲是二十幾歲。
可是開頭只要加上了一,年輕剎時就離你好遠了。

啊我就看過了你還回

比如說:
「啊我好喜歡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說喔,請問各位有沒有推薦的其他作者,也是像史蒂芬金一樣很會營造驚悚氛圍的呢?」
然後看到有人熱心的回覆:
「恐怖小說真的很好看唷!推薦你史蒂芬金的書,他是個很會營造恐怖氣氛的大師喔^^」
這種根本是抄題式的回答(遇到還不只一次!)就會很想問:「先生你有事嗎?」

作夢

夢到了我在睡覺,床很大,像是通舖般的大床,睡覺姿勢跟下面圖示的《維特魯威人》是一樣的。睡了一會兒後床突然呈九十度的豎翻起來,我維持著這個姿勢摔下去後就開始滾動。周遭環境不知何時已然變成瞭望無際的草原,清亮的曙光照耀著草原上點點露珠,滾動時總會撥弄嫩草使得水滴在身邊跳躍。我感到胸口一陣舒暢,並不知為何,但就是有股悸動促使的,不斷往光芒迸出的方向滾去。
於是我用一種虔誠,可是莫名其妙的方式,朝著太陽衝。
王建宇這時突然同樣用滾動的追到我身邊,然後用一種近乎神奇的泰然自若,邊滾動邊拿著單眼卡嚓卡嚓的猛拍我。
王建宇:「喔呦小民你也來晨跑喔!」
我:「(幹原來我們這樣是在晨跑嗎?)對阿ㄎㄎ。」
王建宇:「ㄎㄎ!」

隨即我就撞上一棵樹(大草原的怎麼突然有樹啊),發出「嗚呃呃呃呃呃!」的聲音,身體一邊抖動一邊跳著醒過來。
醒來後頭很暈,真的很暈,大概就像漫畫會有鳥兒「啾啾啾」的在你頭上盤旋,而且你身體不由自主畫圈搖晃的那種暈眩。我大概暈了兩三分鐘,定神後發現頭很痛,回想猜測應該是睡一睡翻身撞到床旁邊的牆,而且還撞的很大力。
時間是凌晨三點,我因為狠狠的撞了牆結果再也睡不著看著電腦發呆這樣

因為失戀了

話語是雷,唾沫是雨,我也的確講得口沫橫飛狂風暴雨。箱子關起來人都笑吟吟的,一打開什麼妖魔鬼怪全糾繞到你身盤,腦也不好使了,嘴也不聽控了,一言一語的像是山崩,無力去停止什麼。
風雨過後也沒有天晴,誰說雨停跟藍天有什麼必然關係,雨停就只是雨停,雲擋得你見不著天,霧蒙得你碰不至地。

髒髒

小孩子玩耍得滿身泥汙時,有些人會說「髒髒」,代表一種俏皮意味的責備;
男生運動完渾身汗水,女生如果說「髒髒」,代表一種曖昧性的關心
PTT有人PO說他踩到白色的液體滑倒了幹,鄉民推了一堆「髒髒」,代表......

博大精深的中文啊,髒髒。

人生境遇

今天連被嗆嗆了說你怎麼都遇到的那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我覺得那倒也不是遇,落花流水皆文章,人家說學文的就是要比一般人更懂得觀察,看了這論點後漸漸的自己就比較習慣留心周遭人事,多注意後你會發現不少陌生人的舉動都有趣的很容易去記錄發揮,這世界上最有趣的始終都還是人。


剛剛去買個飲料,前面結帳的女生在店員報價錢後,很小聲的說了些什麼。
店員:「蛤?」
小姐:「.......(蚊子叫般的聲音)」
店員:「蛤?小姐妳說什麼?」
店員為了聽清楚所以很自然的把耳朵湊過去身體前靠,結果那小姐緊接著就一臉「幹什麼幹什麼你這變態靠那麼近幹嘛!」的嫌惡表情,並用正常音量說:「我要一包紅marbo啦!」看得我很想一巴掌往那小姐的後腦勺巴下去。

這樣的事情我都會很無聊的記下來然後回來PO在Facebook上。

小男孩,不要哭

超市。狀況是這樣的。
一對夫妻不到破口大罵但顯而易見的在吵架,引起了周遭熱情台灣人的注意。他們的小兒子本默不吭聲,突然拉了拉他老爸的褲腳,說:「把拔,我想買那個口香糖,我好想買,可以嗎?可以嗎?」
小弟弟的聲音末尾帶了點捲舌的上揚,非常有童稚的可愛,旁邊的幾個女學生猛地都露出被萌翻的表情。
但他老爸正在氣頭上,撥開了他的手說:「去問媽媽!」
於是小弟急急忙忙的跑到幾步之遠的媽媽那問:「馬麻馬麻,我好想買那個口香糖,可以嗎?好不好?」
他媽媽深皺著眉正在挑肉,不耐煩的說:「你爸爸不是都說他是一家之主嗎?不會去問他喔!」
小弟又慌慌張張的跑回爸爸那,說:「拔......」「不要問我,去問媽媽。」
「麻......」「我沒錢啦,去問你爸!」
「拔......」「沒錢?錢不是都給她了!去問你媽!」
「麻......」「只剩那些給我有什麼用!去問你爸!」

小弟弟相當老實的折返跑幾趟後,終於哭了。
「嗚呃呃呃呃......我只是......只是......想買口香糖而已......」
「我又......沒有(吸鼻涕)......亂買東西......(吸鼻涕)」

感受到四周叔嬸伯姨三姑媽五舅公路人甲乙丙丁的視線,他爸媽發現在公共場合搞成這情況似乎不太好,一左一右的跑上安撫兒子。小弟這時突然咬著嘴唇,混著眼淚鼻水說:「嗚嗚嗚......我不要哭......把拔說男生不可以哭......我是男生......我沒有哭......我要吃口香糖......」
旁邊有個女生終於忍不住笑了,噗哧一聲就傳染了大家,可是台灣人不愧是壓抑的民族,沒有語畢哄堂大笑,只是一堆噗哧的聲音響起。一個阿罵就勇猛的走過去,說:「啊賀啦,不然我買給他啦!」
「啊不用不用,我會買我會買......」爸爸說完連連點頭稱謝,一家三口就躲到超市內部後方去了。
我看了看就走去結帳,但離開前看到不少人都在櫃檯晃來晃去不打算走的樣,不知道是不是在等著看那夫妻有沒有賣口香糖。

善心之時

曾經有次在台南車站,與人有約,將車停好後急著要趕赴去約定的地點,在鎖掛安全帽的時候有個身體略為畸形,矮小又有點猥瑣的男子走到我身邊,用口齒不清的語調,跟我兜售口香糖。那又黑又矮,加上模糊的口音,讓我還以為他是菲律賓人。
看時間自己已經快遲到了,對他擺擺手就轉身離開,沒再理會。走了一小段路,卻突然被拉住衣袖,回頭看卻是那個猥瑣男子。他笑笑伸出手掌,上面放著我匆匆離開忘了拔的鑰匙。我反射性的連連道謝,而他臉上依舊是揚著嘴角,微露出髒黃的牙齒,帶滿真誠,擺擺手就走了。我想晚點回來如果還看到他,一定要去買點什麼。
回來的時候他早不見人影。
之後再路上遇到一些特殊人士,我就比較不那麼在乎自己的銅板了。

新聞標題

已經是前年的新聞了,說一個老師,過去因為被男友拋棄,沒錢的境地下,去拍了九個月的A片。後來因為考上了教師脫離,結果被學生發現她過去的影片,爆出來之後馬上被解職,說是不適任。
其實想想,她在拍片的時間中準備教師考試還考上了,已經足見她沒打算沉溺在那個行業之中,更顯出很強悍的意志。過去的經歷被爆出來以後,在學校還受到其他同事和學生穢言穢語的霸凌。
今天又看到這事的後續報導,但不想貼那個新聞的連結,因為是外星人今天那間報社的稿件,這種令人同情的新聞,標題卻是打什麼「吃大香腸」云云。
怎麼沒顆導彈不小心轟進那間報社把他們炸了之類。

刁民

因近期消防員坐看民眾活活燒死,救護車囂張闖紅燈撞死人。政府決議做出下列改變:
一、消防局日後僅配置司機,針對火場只盡提供器材之責。媒體估計可為國家省下數十億的預算。一名表示欣慰的民眾說:「我都知道可以拿棉被代替氣墊!」
二、救護車須同一般民眾遵守交通規則,違反著警察可以攔下開罰單。各大醫院表示,將會提供上車前切結書,要超速闖紅燈可以,有事你要賠。
三、2013年定為消防元年,全民都是消防員,可使發生火災時發揮臺灣人熱心助人的精神共同投入救災,改善火災大家都在看熱鬧的風氣。

經濟學人表示:Bumbler.

食物分享照

印象我沒有在FB上放什麼食物分享照,但這個風氣我要再度重申,是一種將快樂建築在別人痛苦上的行為,尤其是時間點的問題。
好比我剛剛看到有人放了拉麵照,看起來就是香氣四溢,三塊肥美的叉燒分列碗緣,白黃分明的玉子蛋,湯上油膩的脂泡,點綴上的綠色鮮菜,若是在中華一番這碗麵噴出的光都要比LED手電筒還閃瞎人了。於是你好想吃拉麵,想吃拉麵,想稀哩呼嚕的在這神經病的低溫裡喝那暖呼呼的熱湯。但是,但是,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以後哪裡可以買到他媽這種閃噴出金光的拉麵啊,我想吃拉麵可是我買不到阿海灘~~~~~~
有啦,其實711跟全家都有在賣拉麵了。可是那種像是四郎作出來的垃圾一碗還要騙你七八十塊的東西能叫作拉麵嗎~~~~海灘~~~~~~

伍佰的演唱會

從高中就在聽伍佰了,現在過去了好幾年,偶爾還是會想要把電腦裡伍佰的歌串成一條龍連放它好幾天。
我聽伍佰喜歡聽演唱會版本的,他演唱會上,眩染觀眾的魅力,台灣真是無人能出其右,你不用看,光是聽就能感受到那場面的活力。每次跨年有唱幾乎都是壓軸,年年底下群眾的反應都呈現出他的確是個夠格的壓軸。這次演唱會的專輯感覺他依然像個妖怪,54首,神經病,我在KTV連一半都唱不到就啞了。
演唱會炒熱的功力能與他一拼的,我印象所及只有五月天。雖然阿信歌唱功力跟伍佰相距大概有光年之遙,但他們的歌曲非常容易帶動底下人們,什麼時候跑跑跳跳,什麼時候要觀眾一起大聲的叫,什麼時候說些恰到好處的笑話逗底下歡笑,五月天都非常清楚,所以去參加他們的演唱很讓人滿足。
阿妹的演唱會也很HIGH,但她多半是藉由快歌助興的HIGH,算是完全傾向展現歌唱功力的一種。
王菲的演唱會有俾倪的霸氣,人們會拜倒在她氣勢之下,並且陶醉;陳奕迅的演唱會瘋瘋癲癲的,講話也有時有梗、有時很冷,可場面還是很活絡,只是近來她的歌聲真的大不如前。
久遠久遠以前聽過SHE的演唱會,只有無聊可形容。
陳綺真會聽到想睡覺。
楊丞琳的演唱會就是猛換衣服,但又沒有Lady Gaga那樣有爆點,像是個搬不上檯面的時裝展示會。
後起之秀其實蘇打綠的演唱會很有趣,青峰相當會帶氣氛,安排的橋段又很貼近年輕人的惡搞,他現場功力也不差,算是可以值回票價的一種。
昨天聽了巴奈和陳建年好幾年前的小演唱會,歌聲好聽,原住民講話又很逗趣,真是讓人很喜歡的現場演唱。可惜之後就沒什麼看到陳建年了。


2013年1月26日 星期六

別人不要的

晚上衝動抱了隻貓回來,一歲多,已經結紮的母貓。
衝動是有衝動,但本是想帶小貓的。
只是聽到寵物店老闆娘說,她很黏人,可是她主人不喜歡。
聽著心裡又被觸動到好痛的那一塊。

手上的錢花去了快一半,見她窩在新籠子裡,騎車回家時,靜靜的猛發抖。
到家,籠子打開,卻見她窩在裡頭沒動。怕得不敢動。
伸手撈起,甫碰到她便驚顫了一下,但依然很是溫馴的讓我擁入懷。
「我們都是別人不要的呢。」
她兩顆翡翠的黑眼,往上看著我掉眼淚。

不是朋友

我今天想通了,說我們是朋友,這話實在是說得太不經思索了一點。
因為我太看重這段感情了,因為我太看重妳了,因為妳在我心理的位置太大了。
所以目前我倆很難是朋友的,我大概連看到妳都馬上崩潰了。
我不想把妳當朋友。可以是,幾年後吧,有緣再說了。

2013年1月20日 星期日

好久不見

書當然是好東西,有了書為知識的傳播造就了多麼崇偉的成就。
可是很多事還是不能只靠書來教。
已不知道有多少書感嘆出,老朋友對你說出好久不見,那四個字的意思可能是保險、直銷、借款,背後的目的都是錢。
看著別人的傷感,自己的內心卻不會有多大波瀾。
你真的遇到了,才知道那種深沉的感慨,是有多麼的鬱。

還願

我今天去月老廟還願了。
雖說是還願,但還得有些不甘不願。一來是那裡的住持重女輕男,不是東西;二來是月老雖然總算是停了我二十五年的單身,但姻緣卻只來了幾天便走。
說真的,也不知是要怨祂還是怨我。

大概就真是我的身留不住人吧。不是個可以做好伴侶的性格。
那就怪自己吧,當作是看清了些什麼。神幫了你了,但天助自助者,我沒幫好自己。
所以禮貌上還是該去還願。
謝謝祢給我九天逍遙。

我去捐了一百元,點了九柱香,三三三的分插。
末了在月老那道了聲謝,上了香,便走了。
月老像前圍滿了人,那個垃圾住持在眾人面前問了幾個大男孩:「有沒有女朋友?」幾個男孩都不作聲,只有一個相當尷尬,遲疑的說出:「沒有......」
走到廟門口,望向外頭遼闊的湖光水色。很美。

我不會再來了。

2013年1月13日 星期日

剩一隻倉鼠

我的倉鼠又把牠一包飼料吃光了,一包不過六十塊的飼料。
吃完了就去喝水,見牠嘴巴塞滿玉米、葵花子、小米栗,又貪得無厭的像是要霸住水瓶一樣,緊緊的用短小的兩隻前足,死抱住飲水器下緣的鐵管。明明不用這樣著急的,我原本兩隻倉鼠現在早剩你而已。
死好幾個月了,某天回家,看到原本應該各有一個生命體的兩只籠子,一只空蕩蕩,一只裡頭有隻白胖的,不該屬於這籠子的倉鼠,死撐著大眼左右張望。牠身邊有個破碎的、殘敗的小小身軀,已經完全不會動的身軀,只剩下身軀的身軀。
所以我現在只有養一隻倉鼠了。
被放在我房間的角落,每天晚上換點飼料,牠的籠子放不下飲水器,所以換飼料的時候便一起拿起飲水器給牠滾飲。牠喝水總是會抱著鐵管,怕得不到滿足般的緊抓著,這是我跟牠每天唯一的接觸,我會維持姿勢,讓鐵管待在固定的位置,在牠沒喝夠前,像是要挑戰什麼的,我讓自己動也不動。
每天晚上,我抓著飲水器,牠抓著鐵管。
我想到我爸媽笑說過的,他們小時候男女跳土風舞時都拿一根樹枝,彼此各握一端。
我沒有給牠取名字,也很少抓牠捏來揉去的把玩,跟一隻老鼠可以有什麼互動,我不清楚,牠不會像狗一樣對你饒富興趣的猛嗅,也不像貓挑逗似的忽冷忽熱,不管你把牠放在肩上、手上、腿上、桌上,倉鼠總面帶驚恐的扭動牠鼻尖上數十根的鬍鬚(那搖晃的動態讓我聯想到蟑螂的觸鬚),探明周遭環境,接著努力移動,努力的目的是要逃離、遠離、奔離,反正牠不知道牛頓是誰,牠沒興趣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有時候我覺得我在養的是一隻豬,一隻迷你豬,一隻相對來說甚至可以玩笑的稱作奈米豬的倉鼠。
不算寵物,我不知自己對牠何寵之有,牠活著的目的就是吃,牠存在的目的就是肥,日復一日的見牠越來越圓滾,灰暗的毛皮逐漸銀白,珍珠黑的眼珠像是要被肥肉擠出來的暴睜,四足上僅有骨與皮,少肉,跟身軀兜攏起來更顯細小。每天我打開籠子,就是看牠猛瞪著眼珠,越吃越肥,越吃越健康。
豬最後是被殺來吃,但牠沒有這項職責,牠只管負責吃,吃到有一天或急病歸西,或壽終正寢,死了,就好了。




吃與不吃

之一


所謂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
你不在冬夜中冒著冷冽的空氣出門,就沒辦法帶香噴噴熱騰騰的晚餐回家。
而在冬天人類會同動物的本能一樣,為了保暖過冬,需要囤積脂肪因而生理牽引心理的食慾上漲;但文明的進步,造就枷鎖的存在,我們為了在人類社會可以得到他人喜愛而開始必須注意身材,使你大吃大喝之後,或看著肚子,或看著體重計,想著「靠杯小腹又要一暝大一寸了」,心中被濃濃的罪惡感譴責,展現出不同野蠻動物的理智約束。本能的動物性受到文明的壓抑,可是文明壓抑的緣由卻也是為了群居的地位(受歡迎者地位越高)這種動物性。
是故在這寒夜中我究竟該不該穿上我的羽絨衣出去買塊雞排吃吃呢?不吃不會死,吃了卻很想死,但我又好想吃,這是否算矛盾的一種極致呢?
總之就是我肚子好餓喔可是外面好冷喔幹。


之二

令人感到憤恨的就是,人類可以藉由轉移焦點來掩去飢餓的感覺,然後由於臉書幾乎已成了現代人生活中的一部分,當你終於忘記了肚子餓,或許是看了本書,解決了分案子,放完了一部電影,那麼沒有心機的、毫無提防的,開了臉書,比薩、麥當勞、火鍋、港式飲茶、嫩煎牛排、羊肉爐、羊肉爐、羊肉爐、因為我很想吃所以講三次羊肉爐,塗鴉牆上在在都是美食的分享,這些分享究竟是真心抱持著喜樂的散播,亦或是炫耀性、嘲弄笑的嗤笑呢?為什麼臉書不能設有分享美食的人都要給看到訊息的觀眾吃一口照片上的東西呢?不,這是理所當然,這是公平、正義的設置,請臉書快點放上這樣的規範吧!

清掃

整理房間這事也是起頭難的一種,但只要你開始動了就收不了手。平常房間就是像李立群說的那句:「亂到最高點,心中有秩序。」裡頭比現代藝術還奔放,可東西在哪你總是知道的。整理到停歇,喘口氣,回過神來,現代藝術突然變寫實主義,反差有點大,認知還會轉不過來。
整理完了就換進攻浴室,每次清理浴室就會想到《孤男寡女》,鄭秀文在裡頭心情一不好就會爆走刷馬桶,其實刷馬桶真是CP值相當高的工作,因為是瓷磚,汙垢相當好刷洗,不用花費多少功夫就能見它重現整整美麗的象牙白,再把漂滿髒垢的汙水沖掉,一個嶄新美好的馬桶就再次出現在你面前了。


鬼島

後來想想我也不太敢講「鬼島」了,批評出口,話語自由,指天罵地的多麼心曠神怡,但實際說,我也沒為了幫台灣掃除鬼名而努力過什麼。又是一個知名人士總記得他講的話卻忘了它姓啥名啥說過:「如果你不參與政治,你就沒資格批評他。」台灣變鬼島,不過我也只是坐看著電視裡鬼影重重,然後漸漸習慣它。
晚上看到一群學生拿著「反媒體壟動」的牌子舉胸口拍照,臉上帶著全是遊戲的笑。就覺得你們反壟斷反的還真是輕鬆啊,但想想自己連這麼輕鬆的行為也沒做過,便默默走了。

賤人就是矯情

「其實我跟某某作家是好朋友,不過那也沒什麼啦。」
「其實我寫過幾篇受到那些知名人士高度評價的文章,不過那也沒什麼啦。」
「其實我一個月收入是能八九萬的,不過那也沒什麼啦。」

難怪會紅,「賤人就是矯情」這句話真的很好用。

勵志故事

偶然想起的一個勵志故事。
一個身材體態結實到近乎完美的健美先生,受到一個富翁的連繫,富翁是個渾身鬆垮的胖子,他說近期已成功研發出人體換頭的醫學技術,富翁願意付出一大筆錢去交換健美先生的身體。健美先生雖然很捨不得他這身辛苦得來足以自豪的身軀,但因為這筆錢可以讓他獲得遠勝從前的生活,於是他答應了。
換身成功後,富翁喜孜孜的領著一身肌肉走了,健美先生得到了一大筆錢,但他也不再是健美先生,他只是個有著滿身肥肉的有錢胖子。
有錢胖子在開心的享受一段富有的時光後,他心理上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內心空蕩蕩的,先前有的自信與成就感再也感受不到。他相當痛苦,並開始後悔,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跌入失敗的境地。
但在痛苦一陣時間後,他還是領悟到不能再如此下去,於是胖子頂著肥肉開始施作當初的健身課表,煎熬,但堅持下去的日復一日。終於,他又回到當初那個健美先生的尖峰狀態。
而就在健美先生變回健美先生不久後,富翁又出現了,而且也是變回當初肥膩膩的富翁,他沒有如健美先生的訓練,於是肌肉自然是日漸消失。富翁有點不好意思的跟健美先生再度提議,他願意付比上次更多的錢,再跟健美先生換一次身體。
健美先生笑著,這次很乾脆的答應了。因為他知道,只要他願意,他總是可以到達他所期望的。

現在回想起來這真是負面教材,因為我會覺得,這個故事要告訴我們的就是你要趕快去賺大錢賺到變的跟富翁一樣,你就可以想要什麼都馬上能用錢買到了。

家有喜事1992

二十一年前的電影了,那時候周星馳30歲,張國榮還在,張曼玉剛拍完《新龍門客棧》,黃百鳴誰都認識,吳君如才跟她老公陳可辛交往不久。
二十一年後,周星馳要推出首部導演他不演的電影,哥哥已經走十年了,張曼玉轉往音樂界,黃百鳴正當著電影公司總裁,吳君如還在四處客串,但她多了個七歲的女兒。

私人情緒

「不可以因為私人情緒影響到工作。」
啊,多麼大義凜然不可動搖理所當是沒錯沒錯的一句話。
可是也是有夠不負責任的一句話,反正有狀況的不是你,反正被要求的是別人,自是能講得理所當然雲淡風輕。
雲淡風輕雲淡風輕雲淡風輕,沒錯你現在就是在正式場合就要有正經態度,不管你心裡正在糾結鬱悶苦惱痛傷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滿肚子大便,你依然要雲淡風輕雲淡風輕雲淡風輕雲淡風輕雲淡風輕雲淡風輕。

新年新希望

突然發現,這年紀了,周遭也沒什麼人在提新年新希望了。
不是說想這世界沒什麼希望了。
大概是沒興趣玩這太夢幻的東西,也或許是這「希望」已經不是當初那種期望的意味,而轉成藏在內心隱隱期盼、又其實有點淡然的願望

點餐時的隱形人

如今我已不看九把刀了,但對他當初的一部作品裡的設定至今印象深刻。
那是《獵命師傳奇》系列中,提到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格,命格有它的特性,會決定你的人生。其中有個被設定出來的命格叫作「隱藏性人格」,這種命格就是一個人跟著人,大家卻常常忘記他在旁邊;一出聲講話,周遭的人會嚇到想「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那種情況,容易被忽視,常常被遺忘。
我對此非常有共鳴,這是切身之痛。
不過並不是我的生活如同它敘述所說,這種隱藏性人格相當積極的出現在我「點餐」的時刻裡。寫了菜單,遞了去,付了錢,於是百無聊賴的開始等,等,等,等到十幾分鐘過去了,等到比我晚到的客人都高高興興的提著飯盒離開了,我還在等,於是我壓著因為飢腸轆轆而不斷湧出的怒氣,詢問:「請問,我的餐點還要多久?」
店員愣了一愣,跑去翻菜單,給我一個歉然的笑:「啊,對不起,忘了。」
幹拎娘機掰。

我曾經連續半年統計過,每個月我至少會遇到兩次這種情況。三十天,九十餐,四十五分之一,也還好啊,幹嘛這麼氣?
女生每個月來一次都覺得煩了,我初一十五似的還兩次,佛都會上火好嘛!?
不過就是忘了,講一下不就好了嗎?氣成這樣何必。
這話說得很簡單,偶爾一兩次當然無妨,可頻率會磨去你禮儀上的耐心,人家說吃飯皇帝大,尤其是我在肚子餓的時候耐性是直線下降的(我想不少人都是),有時聚餐,大家夥餐點都到齊了,就剩你一個,要是你還餓了不久,真是悶到肚子都要哭出來;更討厭的是上面剛講的,你點了餐,過陣有個痞子悠悠晃晃的也點了餐,又悠悠晃晃的在你面前先拿了餐點走,媽的兩個都是雞排飯,怎麼?我的雞排特雞排?還得排在他後面。幾次真是被飢火氣到胡亂揣測店家是不是針對自己。
雖然我每次遇到都很火,但我真的沒大小聲過,也幹過服務業,所以會想他們客人多,他們忙中有錯,他們偶爾閃神,只是我倒楣遇到。我真的怒上心頭也是陰著一張臉而已。

某次最火大是在成大附近的八方雲集,附近上街買東西後肚子有點餓,經過這店,想鍋貼最快,吃吃就走人。那時下午四點半,街上人不多,鍋貼店似乎也是剛休息結束,裡頭還暗暗的,我過去點了十個鍋貼,他說等等送過去,於是我就在客桌上看書。過了五分鐘,什麼都沒來,去詢問了一下,剛剛讓我點餐的人不見了,這頭的店員一臉莫名,然後又問了我點什麼,又說稍後送來。
沒錯,五分鐘過去了還是沒送來。
媽的我沉住氣再問了第三次,居然又是不同的人!他媽的當然又問了我點什麼。
「十‧個‧鍋‧貼。」我沒大小聲,但克制不住語氣很明顯的不悅。
就我來說被耍了三次,但那店員莫名其妙就挨了我臭臉,自然也是不太爽,拿鍋貼放我桌上時還頗用力。

有菜單都很容易被遺忘掉了,沒菜單的就更慘了。以前還在上補習班的時候,早上早早到了樓下門口,還有半個小時早自習,就悠然的去旁邊早餐車點個蛋餅。當時圍了五六個人,我擠入喊了餐點後,便輕鬆的等待,後面又來了幾個人,一個一個的喊自己要什麼,老闆娘全聰穎強記的應下。於是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我的火腿蛋餅還是沒有現身,圍著的學生都換過一輪了,我才警覺,出聲詢問老闆娘,當然又是:「啊,忘了。」這一忘就讓我繼續站了十分鐘,恰恰鐘響進教室,然後聽班主任說:「早自習了,吃東西的都收起來。

好吧,發發牢騷,講到這裡就好了。
沒錯,我會怒氣沖沖的打這篇就是因為剛剛晚餐我又被「啊,忘了。

挖耳朵

小時候很喜歡挖耳朵,讓媽媽給挖耳朵。告訴我耳朵裡久了會有耳垢的是媽,幫我清掉耳垢的也是媽,第一次被清,她就只是叫我過來側躺在她腿上,也沒說要做什麼。我樂的撒嬌,她一聲「別動」,一掌輕壓住我頭,我就感覺到有根冰涼涼的東西搔著我的耳外,不一會兒就透進來了。我有些害怕,但一眨眼便有個酥酥麻麻的顫走到後腦上,一根鐵棍子伸進我頭裡搔刮搔刮的,感覺卻很是舒坦。沒多久,媽一掌拍我腦門說換邊,另一邊的耳窩被掏乾淨了我還感到很可惜,怎麼人就兩個耳朵呢,兩下就沒了這多不痛快啊。媽搖著那跟鐵棍,給我看看棍端上那大塊又亮黃亮黃的油垢,罵我是髒小鬼。倒不怎麼在意從我頭裡鑿出來的那些個髒玩意,只惦記著那掏耳時的舒服勁,想快多點髒東西跑來我耳朵裡,好再躺上媽的腿給她挖挖。
或許就是這種蠢念頭,國小我就給得了中耳炎,兩耳給悶的幾近聾子,下課鐘響有時我都沒發覺。後來耗了半年終於通了,回學校聽到的第一聲鐘響,暢行無阻的直衝到耳根裡,還讓嚇的在椅子上跳了下,抖了好大一陣,同學想我是下課了這麼興奮?
又想到國小到升高中,十幾年的光陰,頭全是給鄉下一個理髮阿姨理的,她給我理著理著,理到我高過了她,理到她從阿姨改成阿嬤,但怎麼剃就是那種學生頭,數十年如一日,一招能混了整輩子的飯吃。可我還是喜歡給她剃,每次她剃完了,就會拿出把刮刀,輕巧熟練的在我鬢上刮清。明明就是把刀,還在我臉上揮來晃去的,但卻是我整個剃頭過程中,最喜歡的滋味。